吳利妹
第1176期
(本文原刊于《云夢學刊》第39卷第4期)
內(nèi)容摘要:梅沖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的儒學闡釋主要包括四個方面:一、本孝作忠;二、正己正人;三、大人格君;四、以身殉道。梅沖以儒家學說闡釋屈原的思想和行為,觀點鮮明,自成體系。梅沖的儒學闡釋不一定符合屈原的實際情況,但它是清代楚辭經(jīng)學闡釋的重要內(nèi)容,反映出清代楚辭經(jīng)說的一些特征。梅沖以儒學闡釋屈原及《離騷》,有助于加強《楚辭》的經(jīng)典地位,有利于《楚辭》在清代的發(fā)展與傳播。
關(guān)鍵詞:梅沖;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;儒學闡釋;本孝作忠
清嘉慶年間宣城人梅沖作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,[1]在楚辭學界關(guān)注不多,未能引起重視。但它是清代為數(shù)不多以經(jīng)學闡釋為主的楚辭學專書,在《楚辭》經(jīng)學闡釋史上具有重要意義。梅沖以儒說闡釋屈原的思想和行為,觀點鮮明,如其《自序》曰:“屈子之志,比干、夷齊之志也。其修己事君,正己正人,天下無道,以身殉道,則孔孟之學也。一篇之中,反復參究,除舍生殺身而外,無可自安焉。蓋義精仁熟矣,而曰未學于北方也哉?”駁斥朱熹論屈原“不學北方”之說,認為屈子是真正的孔孟之徒。梅沖受到李光地《離騷經(jīng)注》、[2]方苞《離騷正義》[3]的影響,以儒家學說來闡釋《楚辭》,反映了清代《楚辭》經(jīng)說的一些特征。本文就這些問題展開論述,以引起學界關(guān)注。
一、本孝作忠
梅沖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提出“本孝作忠”的思想,其自序曰:“本朝方氏望溪《正義》,張氏松南《節(jié)解》,為能得其大意。張氏更詳,而逐節(jié)平衍,亦未能會其神明,揭其奧蘊,屈子之真,仍未得也。茲為明畫段落,曲批窾會,詞不厭煩,并不避俗,期文之明,以明屈子之心,而得人子人臣之道焉。”梅沖在評價前賢的基礎(chǔ)上,指出屈原得“人臣人子之道”,并進一步指明:“其為道,則在本孝作忠,先自治然后治人。以堯舜三王所以為君為國,厚責于己而責難于君,正君心植人才,得古圣事君之大端矣?!彼^“本孝作忠”,即以孝為忠、忠孝為一。梅沖認為屈子身上,體現(xiàn)了忠孝一體的特征。
儒家學說里,忠與孝是連在一起的,如明黃文煥《楚辭聽直》序言:“五經(jīng)均勸人以忠孝。”[4]儒家經(jīng)典里“事君”與“事父”往往同時出現(xiàn),如《孝經(jīng)開宗明義第一》:“夫孝,始于事親,中于事君,終于立身。”[5]又如《論語陽貨》:“子曰:‘邇之事父,遠之事君?!盵6]185《論語學而》:“子夏曰:‘事父母能竭其力,事君能致其身?!盵6]5再如《禮記喪服四》:“資于事父以事君?!盵7]548出則事君,入則事父,成為中國古代傳統(tǒng)文化的忠孝理想的范式。
梅沖即以這種理想范式來做闡釋,如《離騷》首節(jié)梅沖論曰:“屈子之事,不死則去,而所以必死者,以無所去之義故也。首明與君共祖,世有令名,與國同休戚,不能舍而他適之故,即定于此。不是漫敘世系,次節(jié)重序父命,而別解名字之義,以見己之必精體力行,終身持守不變,有以善成斯義,方為不負父命,盡忠所以盡孝,此騷經(jīng)之本也?!泵窙_認為屈子家國一身,忠孝一體,事父即事君,盡忠即盡孝,并以之為《離騷》全詩的根本。
以“忠孝”思想來闡釋屈原,在明末清初比較盛行,如明李陳玉《楚辭箋注》:“屈子千古奇才,加以純忠至孝之言,出于性情者,非尋常可及。”[8]清劉獻庭《離騷經(jīng)講錄》總論:“屈子即為楚國之宗臣,則國事即其家事,盡心于君,即是盡心于父。故忠孝本無二致。然在他人,或可分為兩,若屈子者,盡忠即所以盡孝,盡孝即所以盡忠。名則二,而實則一也。是故《離騷》一經(jīng),以忠孝為宗也?!盵9]他們的這種思想形成,主觀上有時代背景的原因,客觀上則是屈原圣人化過程的使然。在這個過程中,清代皖籍學者方苞、吳世尚、梅沖等,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。
二、正己正人
梅沖在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里,提出了屈原先正己后正人的觀點。如“紛吾既有此內(nèi)美兮”一段,梅沖論曰:“是自己本領(lǐng),先自治而后治人,乃正己之學,所以為導君先路之本,即所以不可變之實也。”梅沖闡釋的“正己之學”,即為儒家的道德之學,如《論語衛(wèi)靈公》:“君之求諸己,小人求諸人?!盵6]166子曰:“躬自厚而薄責于人?!盵6]165《論語子路》: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雖令不從。”[6]136孟子也繼承了這種思想,如《孟子離婁上》:“愛人不親,反其仁;治人不治,反其智;禮人不答,反其敬。得有不得者,皆反求諸己;其身正,而天下歸之?!盵10]156《孟子盡心上》“反身而誠,樂莫大焉。”[10]316他們反復宣揚的正人先正己的思想,是“正己之學”的主要內(nèi)涵。
梅沖在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里提出的屈原“正己”,主要包括兩個方面,一是“正己之德”,即反省自己的道德修為,如“悔相道之不察兮”一節(jié),梅沖引管翼之曰:“橫逆之來,君子必自反矣,況不得于君父者乎?故屈子悔其視道之不明,欲退而修其初服,至于芳澤雜糅,昭質(zhì)不虧,則內(nèi)省可無咎矣。蓋不如是,則君子責己有不至,必如是,則自信乃愈篤矣。”論屈子現(xiàn)實遭遇艱難,反思自己德行無虧,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。二是“正己之才”,反思自己的才能,是否具有事君治人的本領(lǐng)。如“朝搴阰之木蘭兮,夕攬洲之宿莽”句,梅沖論曰:“‘朝夕’寫出若不及之意,圣學‘朝乾夕惕’,汲汲孜孜,必先保其內(nèi)美,而精修治,以增益所不能,而后可以言事君治人也。”所引“圣學”為《周易乾》:“君子終日乾乾,夕惕若厲。”[11]形容終日謹慎勤勉,不敢懈怠。梅沖論屈原努力增益自己的才能,為事君治人做準備。
梅沖以儒家的正人正己的思想來闡釋屈原,幾乎貫穿全篇,如其序曰:“屈子之志,比干、夷齊之志也。其修己事君,正己正人。”梅沖的這種闡釋,把屈原納入儒學的系統(tǒng),沖淡了屈原反抗斗爭的精神。如班固論屈原:“責數(shù)懷王,怨惡椒、蘭,愁神苦思,強非其人,忿懟不容,沉江而死,亦貶潔狂狷景行之士?!盵12]49雖有過激但不無道理,梅沖則論以“厚責于己而責難于君”,強化屈原的“責己”,淡化了屈子的“忿懟”。梅沖以“正己之學”闡釋屈原的思想和行為,在楚辭學史上比較獨特,值得引起注意。
三、大人格君
這是梅沖在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里闡釋的事君之道。梅沖在《離騷》第六節(jié)引管翼之曰:“武侯之告君,不外三語,曰親賢人,曰遠小人,曰開張圣德(筆者注:應為“聽”),不宜妄自菲薄。屈子之道亦如此,法堯舜之耿介,懲桀紂之昌披,開張圣德之說也。植眾芳,親賢臣也;斥黨人,遠小人也。大臣事君之道不外此焉。然唯君德不開張,然后君子退小人進,故屈子以此事首歸責于君聽之中,此孟子‘大人格君’之學也?!泵窙_把《離騷》中屈子事君之道歸結(jié)為孟子“大人格君”之學。
據(jù)《孟子離婁上》:“人不足與適也,政不足間也;唯大人為能格君心之非。君仁,莫不仁;君義,莫不義;君正,莫不正。一正君而國定矣?!盵10]174朱熹注:“大德之人,正己而物正者也?!盵10]174趙歧注:“獨得大人為輔臣,乃能正君之非?!盵10]174梅沖認為,屈子對君王的諫諍,就是“大人格君”。梅沖在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具體闡釋為“正君心”,如其《自序》曰:“正君心植人才,得古圣事君之大端矣?!庇秩纭坝嗉炔浑y夫離別兮,傷靈修之數(shù)化”句,梅沖論曰:“此言己之盡誠以格君,而君心中道變易也?!庇秩纭坝喙讨厘乐疄榛假狻嗉茸烫m之九畹兮”兩節(jié),梅沖論曰:“兩節(jié)各八句,皆用余字起,以傷靈修。哀眾芳結(jié),明明對舉,蓋正君心,植賢才,是大臣第一義故……使大臣事君之道昭著天壤?!庇秩纭败醪徊煊嘀星橘?,反信讒而齏怒”句,梅沖論曰:“二句是己事君之正面。奔走先后,欲其君追躡古圣王遺跡?!睹献印匪^‘責難陳善,能敬其君’者也?!睋?jù)《孟子離婁上》:“事君無義,進退無禮,言則非先王之道者,猶沓沓也。故曰,責難于君謂之恭,陳善閉邪謂之敬,吾君不能謂之賊?!盵10]151這些論述在于格君心之非,達君心之道。
梅沖還論述了“大人格君”而“圣聽不開”“君心不達”的情況,如論巫咸言:“巫咸之言,隱躍不發(fā),但泛論君臣遇合之道,在矩鑊之同,果有如古圣賢好修之君,自然有合原?!蔽紫套屒幽托牡却昂眯拗?。又如梅沖總論靈氛、巫咸之說:“設(shè)為靈氛、巫咸之說,而己答之之詞也。后人所謂‘以彼其才游諸侯,何國不容’。屈子寧不計及……滔滔者天下皆是也,所謂直道而事人,焉往而不三黜?枉道而事人,何必去父母之邦?并不說父母之邦不可去,蓋本無可往,說不到義之不當去也?!睋?jù)《論語微子》:“柳下惠為士師,三黜。人曰:‘子未可以去乎?’曰:‘直道而事人,焉往而不三黜?枉道而事人,何必去父母之邦?’”[6]192梅沖引圣人之言,認為屈原在“圣聽不開”的情況下,仍然要以“直道事君”,不必離開楚國。
王逸《楚辭章句》論屈原對君王的諫諍,給予崇高的評價,“今若屈原,膺忠貞之質(zhì),體清潔之性,直若砥矢,言若丹青,進不隱其謀,退不顧其命。此誠絕世之行,俊彥之英也?!盵12]48梅沖以“大人格君”論之,闡釋為“事君之道”,弱化了屈子的“激烈諫諍”的精神,“事君以道”應受到方苞《離騷正義》的影響。方苞《離騷正義》強調(diào)臣子以“古道事君”,對“君道”卻沒有提出要求,這是由方苞自身的經(jīng)歷所決定的。孟子的“大人格君”之說,本身就強調(diào)“君道”,“一正君而國定矣”,所以梅沖在論述“屈子格君”之時,提出了“首歸責于君聽”“君心中道變易”“亦愿君之及時并修也”等,論述“事君之道”的同時,也對就“君道”提出了批評。僅就此而言,梅沖以孟子“大人格君”之學闡釋《離騷》,有其積極的意義。
四、以身殉道
以身殉道,是自孔子開始就有的儒家的悲劇的斗爭精神。孔子曾嘆曰:“吾道衰矣。”又曰:“道不行,乘桴浮于海?!盵6]43孟子亦明言:“天下有道,以道殉身;天下無道,以身殉道。”[10]349梅沖在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里,也以這種精神闡釋屈原,如其《自序》曰:“迨遇讒而廢,則又反復于前世之治亂得失,以明道之無可變,而騰天入淵,千回百折,必欲斯道之上達于君。君終不寤,乃誓以身殉,而痛斥干時變道者之非,以明己之必無可他往,惟以身殉道,明道之無可變?!泵窙_具體闡釋屈原的“以身殉道”,包含了三個層次。
首先是“道不可變”。屈原所堅守的道和儒家一樣,都是一種不可更改的理想和信仰,如“不量鑿而正枘,故前修以葅醢”句,梅沖論曰:“道不可變,以此事君,雖死不變。余初固未嘗誤,而無可悔也?!庇秩纭芭畫痢币还?jié),梅沖論曰:“因女嬃之言,而歷陳古今治亂興亡之故,以明道之必無可變…道不可變,而與時不合,甘以死守之,至葅醢而不悔?!蓖瑫r梅沖闡釋痛斥賢愚皆變的“無道之世”,如“雖體解吾猶未變兮,豈余心之可懲”句,梅沖論曰:“屈子之世,非自變而從時,則萬無見用之理。天下滔滔,賢愚皆變,后段所痛詆者是也,屈子欲用世而斷不能自變。”又如第五段梅沖論曰:“蓋不變而求進,則宜進而斷不能進;變而干進,則無不進而斷不可進。痛斥無道之世,仕進者之不堪如此,使第三段不可變之意,從反面激射愈透。”這些闡釋皆表現(xiàn)了屈子堅持“道不可變”的決心。
其次是“求道上達于君”,欲能“開張圣聽”,而望“君之我用”。如“求下女”節(jié),梅沖論曰:“是君不可見,冀得君之左右而通之。所謂無人乎穆公之側(cè),則不能安子思也。且欲以為政,必朝有志同道合者,而后可有為。故不憚屈意求之也?!币浴扒笙屡睘榍竽芡ň齻?cè)人。又如“重華陳詞”節(jié),梅沖論曰:“而所以死者,非以己之見廢也,以君不得此道,則不得用此下土,而同亂亡之轍也。然則一斥而即止,不復求所以自達,豈所以為修道哉?故曰‘不量鑿而正枘,故前修以葅醢’,乃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,欲效比干之以死諍,是必復求仕進,使斯道上通于君?!毕蛑厝A陳詞,更加堅定屈子達道于君的決心。再如“雖體解吾猶未變兮,豈余心之可懲”句,梅沖論曰:“只有一死而已,然須臾未死,未嘗不冀君之一悟,俗之一改也,則猶望君之我用也?!泵窙_論屈子“求道上達于君”,也是表明屈子對道的堅守。
最后是“以身殉道”。道既不可變,又終不能上達于君,屈子只有一死而殉道。梅沖論屈子“以身殉道”的語言逐處可見,如“閨中既已邃遠兮,哲王又不寤”句,梅沖論曰:“蓋君雖見棄,而己竟無一腔至誠,惻怛纏綿,固結(jié)必不可解之意,婉轉(zhuǎn)求達,而決然以死,屈子之心豈若是恝哉?”又如“芳菲菲而難虧兮,芬至今猶未沫”節(jié),梅沖論曰:“而己之急抱告君之忱,萬不能進達,又不能忍而與之終古也。”又如屈子“上下求索”無果,梅沖論曰:“正孤忠不能自已者,加此一番鉆天入地、百折不磨之精誠,而終歸無益,庶可以告無憾而即死矣?!庇智印跋蛑厝A陳詞”節(jié),梅沖論曰:“至于智窮力竭,必不可通,而后死方畢,以身殉道之初志也……前只說所處時勢之當死,此乃言以死事君而殉道也?!?/p>
梅沖在《離騷》“亂曰”一段,綜合了闡釋了屈子守道、達道及殉道。梅沖論曰:“亂語直接痛快,收束通篇,別無剩義。國無人莫我知,是靈修數(shù)化、哲人不寤、黨人娛樂、競進貪婪、混濁嫉賢、時俗從流、眾芳皆變之總結(jié)也。既莫足與為美政,則三段四段之正旨,守道不變,冀以中正悟君,上下求索,解佩結(jié)言,而莫非蔽美嫉妒之人之總結(jié)也。又何懷乎故都,謂死也,非謂往他國也。從彭咸之故,惟在此二者,結(jié)出莫足與為美政。屈子之心,昭然若揭日月矣。傳稱冀幸君之一悟、俗之一改者,太史公為深得屈子之心?!敝链嗣窙_完整闡釋了屈子“以身殉道”的過程。
五、結(jié)語
梅沖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用典型的儒家思想進行闡釋,并自成體系。此外,梅沖闡釋還多用儒家典故和語言,如“彼堯舜之耿介兮,既遵道而得路”句,梅沖論曰:“《日知錄》:堯舜只是耿介,同流合污不可以入堯舜之道矣。非禮勿視聽言動,是謂耿介?!庇萌鍖W語言解釋詞語。又如“麾蛟龍以梁津兮,詔西皇使涉予”句,梅沖論曰“西皇”二字,即西方彼美之思也。意唯西周盛天子能濟斯世而涉我耳。屈子胸中境界固不在孔孟以下?!痹偃纭扒巴媸瓜融呝猓箫w廉使奔屬。鸞皇為余先戒兮,雷師告余以未具”句,梅沖論曰:“鸞皇先戒,鳳鳥飛騰,猶孔子先以子夏,申以冉有之意。使為之揄揚作先容也?!贝苏摮觥抖Y記檀弓上》:“昔者夫子失魯司寇,將之荊,蓋先之以子夏,又申之以冉有。以斯知不欲速貧也?!盵7]308
梅沖用儒家學說闡釋屈原及其《離騷》,并不一定符合實際情況,但是,《楚辭》的經(jīng)學闡釋從淮南王劉安開始,就從沒有中斷,到清代更是達到高峰。無論這種闡釋是否真實可信,它都是楚辭學史上不可忽略的存在;梅沖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和李光地《離騷經(jīng)注》、方苞《離騷正義》,共同構(gòu)成清代《楚辭》經(jīng)學闡釋的重要內(nèi)容,有助于加強《楚辭》的經(jīng)典地位,有利于楚辭在清代的發(fā)展與傳播;清代楚辭的經(jīng)學闡釋和文學闡釋都達到高峰,二者有機融合,共同促進了騷旨闡說的發(fā)展。由此而言,梅沖《離騷經(jīng)解》的儒學闡釋,也具有不可忽略的意義。
參考文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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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作者單位:安慶師范大學圖書館)